佳文分享~傳家故事
大穎文化 總編輯 / Carol 謝
我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到現在,我媽媽還是一再把我小時候吃奶嘴的糗事拿出來當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
荳芽兩歲多時,阿公、阿嬤都覺得該戒掉她的奶嘴了,我還是不痛不癢的隨她去。
一直到荳芽上幼稚園寶貝班,她自動地白天不吃了,因為其他同學都沒人含奶嘴上學。她怕丟臉吧,每次一到學校門口就把奶嘴拿給我收著。晚上回家睡覺時再吃。後來,她感冒、鼻塞,晚上睡不好,我希望她睡覺也不要吃奶嘴了,就胡亂跟她說:「妳鼻塞要用嘴巴呼吸,如果還含著嘴嘴睡覺,嘴巴不能呼吸,這樣很危險,不小心就會死翹翹……」荳芽果真從此就把奶嘴戒了。
如果我戒奶嘴的理由是「愛漂亮」,荳芽的理由應該就是「貪生怕死」。這故事足以讓我說到她當媽、當阿嬤……
蝴碟現在也面臨了戒奶嘴的關卡。有一天,我很輕描淡寫地跟她說:「蝴蝶哪!姊姊跟妳一樣大時就去唸書囉!也不吃嘴嘴囉!妳是不是也不要吃啦?」
蝴蝶回我:「我要吃!」從此奶嘴看得很緊,一下不見就問:「媽媽,我的嘴嘴咧?」我根本都還沒動作咧!
看她這麼緊張,我便不再提戒奶嘴這件事了。我準備等待,等蝴蝶自己去演出屬於她的故事;另一個或許比我跟荳芽的都要精采的戒奶嘴故事。這樣我們便可以有更多好玩的事可以一直說下去……
吃奶嘴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我不懂為什麼有些大人這麼緊張。我聽過各式各樣美其名是幫小孩戒奶嘴,實際上在我看來是很殘忍的行為。比如說有一個爸爸當著女兒的面把奶嘴剪斷、丟進垃圾桶。女兒哇哇大哭,很傷心。聽說小女孩是因此戒了奶嘴了,不過我想這個小女孩將來一定不願意再提起這麼傷心的往事吧。爸爸跟女兒從此很可惜地少 了一個連結彼此的家庭故事……
那麼,何必這樣緊張兮兮的非要用盡方法戒掉小孩的這些有的沒的癮呀?說到底,還是大人們把大人世界的「上癮恐慌症」搬到小孩們的世界來了。酒癮、菸癮、賭癮不戒會死人,要戒非得要有大意志力不可。小孩們的戀物癖不戒不會要了他們的小命;時候到了,不必刻意戒,自自然然地也就過了。這個癮跟大人的癮相差十萬八千里,絕對無法同等看待。
荳芽、蝴蝶除了有吃奶嘴的癮之外,睡覺也各有癖好。
荳芽從來不需要什麼舊舊髒髒的小毯子,她睡覺時要抱的是──媽媽的手臂,還認定是上手臂喔。到現在快七歲了,她還沒戒掉。想睡覺時,她會擠到我身旁,把臉頰靠在我的上臂摩來摩去,她說冰 冰的、很舒服。我知道她要睡了,就會叫她準備刷牙睡覺了。蝴蝶根本連媽媽的手臂都不必,她更酷!她想睡覺時就會摸自己的耳朵。我看她猛搓呀揉自己的耳朵,就知道她累了、該準備睡覺了。